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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的神情惆怅：“小时候，我是很恨的，我恨老天爷为什么死的非要是我的父母。”

    他看向席醉，神色坦然又悲伤：“可是如果非有一个人要经历这些，那还是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后悔成为一个警察，我也不后悔认识我的妻子，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能做一个好父亲，为了工作而忽略了我的女儿，我女儿死后，妻子伤心过度，很快就跟着去了，我也从前线退了下来，在这里当一名辅警，然后接回了你，我女儿死的时候跟你差不多大，你们真的很像。”

    席醉呼吸急促，猛地站起：“你所有经历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你将女儿的愧疚转嫁到我的身上，然后让你帮助我！这就是命！你没办法逃脱的狗屁命运！”

    “消消气，别着急，好好说。”许所拉回席醉坐下，拍着她的背，不赞同地反驳：“现在我知道是你造成的了，我是不是可以选择继续帮你，也可以选择视而不见？那我还是选择帮你，这是我的选择，不是没法逃脱的命运。”

    席醉气急：“那是因为我给你设定了一个好人人设！你要反抗就得去做个坏人！”

    她转身从厨房里掏出一把刀，一把拍在桌子上：“来！砍我！”

    许所皱眉，也有些生气：“席醉，不要闹了。”

    五岁杜清雅又出来嘲笑她：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他根本不信你！纯逗你玩呢！”

    席醉冲着角落怒吼：“你闭嘴！”

    许所眉头皱得更紧：“席醉，你到底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杜清雅笑得打滚：“看吧，他肯定觉得你就是个神经病。”

    席醉一脸暴戾，眼眶赤红地指着许所责问：“你为什么不反抗？你爱的在乎的一个个都死了！你为什么不恨我！你就该恨我，就应该杀死我！凭什么别人给你的人生你就要按部就班地走？凭什么别人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！你就没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吗！”

    “你父母死了！你妻子死了！你的女儿也死了！你还是不是人！你为什么不为他们报仇！你这个懦夫！窝囊废！”

    “席醉！！”许所一脸严肃地拍了一掌桌子。

    菜刀在桌面狠狠弹了两下掉在地上，发出“铮”地一声，在席醉脑海里剧烈震荡。

    席醉冷静了。

    她捡起菜刀放在桌子上，老实地低下头：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许所冷哼一声：“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！”

    席醉头低得更低了。

    现世报怎么来得这么快……

    许所语气稍缓：“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自己的思想？你就写了几个字？好警察？一个好字决定了我的价值观，一个警察决定了我的未来……”

    许所突然说不下去了，他怎么觉得她说的是对的？他的人生竟然就真的这样被固定死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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