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彼时,热烈的阳光照在他颀长挺拔的身上,又因着我的微微仰望,显得愈发高大而神圣。清风拂过,吹起他的衣袖和袍角,平添几分飘逸出尘。 恍惚地瞬间,他已行至我面前,温然道:“没事了,总算那马县尉说话还算数。” 我收回心神,盈盈一礼道:“多谢程兄仗义相助。” 他擦了擦汗,满不在意地说:“你这样就见外了。对了,这位姑娘是?” “哦,这位是喜地,许喜地,自我到此她就对我诸多照顾。” 程暮云作揖道:“许姑娘有礼了。” 喜鹊忙回一礼,柔声道:“程郎君有礼。” 我见他虽然面不红、气不喘,但满头汗珠、略显疲惫,便说道:“你今日辛苦了,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 他蹙眉踌躇道:“那个礼物……” 我恍然,打断他道:“哦,一定,你容我一点时间准备,下次一定送你。” “我是想说,礼物我不要别的,你送我一首诗,可好?”他说完,满脸期待,仿佛一首诗对他而言就是世间最好的礼物一般。 我有些哭笑不得,将信将疑地问:“你确定,只要一首诗作礼物?” 他不住点头,一脸孩子气地说:“对,一首诗。还记得你教给虎娃的《山居秋暝》,意境深远、朗朗上口,令人回味无穷。不知程某是否有幸,能得杜姑娘作诗一首?” 我感念他的善解人意,欣然笑道:“当然,我如今也唯有这点还能拿得出手了。只是现在日头甚大,你忙了一上午也该饿了,还是先回去吧。” 他这才兴奋地拱手道:“如此,那我先行一步。还请许姑娘费心照顾,程某感激不尽。” 他言辞恳切,说得好像我是他什么人似的,难怪老刘和喜鹊要误会。我不由得面上一热,自顾和喜鹊往回走。 喜鹊一路叽叽喳喳地说着话,我却自有一番心事。程暮云如此为我,固然令我十分感动,却也让我暗暗忧心。不要说我现在没有这方面的心思,即便有,盈盈对他的感情,我也不是不知道。更何况我现在前途未卜,怎好去耽误他的大好前程。 随意吃了午饭,喜鹊陪我回舍棚休息。一走进门口,屋里原本的嬉闹声嘎然而止,回来小憩的室友个个一脸愤懑地白我一眼,而后自顾自洗晒收拾。 喜鹊无奈地看我一眼,低声道:“她们心情不好,你别放在心上,你管自己休息就是。” 是啊,凭白无故被扣去一个时辰的血汗钱,对于这些劳苦大众而言,很难不心疼的。如果只是几个人被罚,我还可以赔偿他们的损失,但现在是所有在场的人,我如今哪来这个能力呢? 我只好微微一笑,黯然道:“嗯我没事的,你忙你的去吧。” 黑心马虽免了我今日的劳役,可大伙儿都在干活,我一个人吃吃睡睡也不像样子,所以我打算休息一阵后,去后厨帮帮忙。 前一日的疲累还没有完全缓过劲儿,我一沾着枕头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 第(3/3)页